昨日久違地看完了跟學姊借的小說,《高山上的小郵局》。 就著床邊的小夜燈,關掉手機的網路,一連看了好幾個小時後,讀到結尾時終究是忍不住哭了。哭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,要下床拿衛生紙時還差點跌了一跤。冷靜下來坐在床上時,不禁想著,「對每個人來說,信是什麼樣的存在呢?」 更進一步地說,是什麼樣的動機讓信得以存在呢? 從小到大收過許多信,也曾寫過許多。 高中與大學時,比起即時的聯繫,跟好友們更喜歡以書信往來。隨著喜好的改變,寫信的習慣不曾變過,雖然乘載的信紙花樣可能有所不同,從花俏的,到既古早又樸實的,但當面對人生重要課題,或是再瑣碎不過的小事時,寫信似乎總是一件適宜做的事。
儘管從落筆、完成到對方收到信,信中的內容早已成為過去。但或許是因為信件的往返讓時空被疏展了,筆跡中所欲傾訴的事情也得以獲得沉澱。一封信,能包容完整地訴說與傾聽。而光是知道這封信將被寄出,且有個信賴的人會收到它,便令人安心。 可能因為雨水節氣已過,近日臺北多雨濕冷,夜深時我總回想起大一時藝術季編的一齣小劇。一條路線,十個場次,十位陌生人,在校園進入一片寂靜時,我會牽起對方的手,請對方閉上眼,開始說故事。 有幾回也碰上了下雨,或是剛下完雨。我們就坐在教學大樓對面的小洞,聽著預錄好的情境,又或是踏上文院的草地。那時走了一圈又一圈,而我特別喜歡穿著涼鞋,感受水珠落到腳背的觸感,最後握著對方的手,在草地的中心結束整齣表演。 雨、戲劇、信,三種屬性各自不同的物件,卻意外地讓人感到相似。 「性命相見」,有一回聊天時朋友說了這麼句話。可能玩笑的成份居多,但信、戲劇與雨大概正是這般的存在吧。 一封感人的信,一齣深刻的劇,一場下到心裡的雨,要能成就這些事,其中必定參雜著無法預期的變因。就算是極其平凡的事物,也會因為渴望訴說或者被傾聽而變得特別,而這種特別是無所遁藏的,如同真心。 昨晚看完小說後,將一直捨不得用的信紙翻了出來。然後點上一炷香,看著煙霧發呆。三年前,我開始用這一種信紙寫著再也寄不出去的信。那麼現在呢,下一封要寫封什麼樣的信呢? 信裡要說些什麼呢?而它又將被寄到哪呢。 或許等信紙攤開,墨水吸滿的那刻,信的存在也將有機地、緩緩地逐漸成形吧。 2022.2.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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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的拔絲地瓜。實在太好吃了,簡直令人欲罷不能,甚至起心動念想自己來做做看。 Archives
July 2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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