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 city without History is like a man without memory. 上禮拜看了段視頻,聽到了陳道明先生的一段話,當下,我想到了那些被我壓在筆記本字裡行間中,每日每日都想起來卻尚未歸檔的人。
人在各種職業當中,要有一種甘於寂寞的精神準備。 你們要努力,但是不要著急,凡事都應該經過過程。 自從七月初拜訪了第一個文史工作室,興許是震撼太大,從那時起便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麼記錄下來,卻一直鼓不起勇氣。翻著資料夾裡的照片,從夏天到冬天,一眨眼五個月過了,又將年末。記憶中的許多細節早已忘記,只記得一些很深刻的片段。 我想,該是時候趕快寫下來了,關於那些九份的文史工作者。有許多東西不記得了,可是卻總有那麼幾句話在每天放空時,不斷地迴盪在腦袋。 有那麼一群人,他們拋棄了一些東西,為的是保留不是那麼多人會去做的事。但在這種寂寞當中,他們很坦誠地面對自己。也或許,不只是我遇到的他們,現在在看文字的你和妳,也正走在寂寞的道路上找尋意義。
1 Comment
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,關於因和果。
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廟宇,不只是因為建築跟藝術,還有那踏入另一個空間後所感受到的氛圍。有的廟宇香火鼎盛,也有的是坐落在路邊的小廟,香爐裡的香早已盡,只留下半長不短的長度以及些許灰塵。 "求甚麼呢?"我常這樣想著。"人們又為什麼而求?包括我自己。" 小時候許的願望千奇百怪,長大後需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,願望卻越來越簡單。每回到了廟裡,無非是閉上眼,以最大的心力虔誠的希望自己所愛所遇的可以身體健康,然後平安。 對於其他事,倒也不會特別拿出來許了。 開始學著慢慢的相信一切偶然皆是必然。 有時候以為自己看清了事情的脈絡,認為曾經的A是為了如今的B。因此得證A是因,B是果。卻在繼續往下走的路途中,偶然回首一看,發現是B成就了C。 B既是果,也是因。 生活有各種行板。 捷運車廂關門前,急著一個箭步踏入車廂內慌亂的急促;暴風雨來臨前,空氣中緊繃靜止的假象;隨意踏上夾腳拖撐起傘,走出戶外不那麼在乎他人的自在;電視機前昏昏欲睡的雙眼,如外頭機車下打盹的貓的慵懶。 還有一種,是一天看44次日落的行板,屬於聖修伯里書中小王子的,還有生活中的你和我。 還記得去九份前在搜尋藝術家時,第一個想訪問的就是邱錫勳老師,因為他的柏油畫。 那時打了電話去問,說了想要訪問他,沒想到老師很乾脆的一個字:好。倒讓我有點嚇到了,那種親民,很難得,但一直到來到了九份,我始終對於老師的家位於哪沒有個很確切的概念。 來到九份的第二天,和在青旅認識的朋友一路往下走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。就著這棟石頭屋前的欄杆,我們談了人生,談了關於選擇,還有迷惘這件事。突然間,遠方的雲層透出了一束一束的光,隱隱約約的。 當下有個浪漫的想像,那是光聽到了我們的對話,俯身下來,獻給這個時空的一束野薑花。不怎麼濃烈的色彩,可是就順順的撫過了對未來的不安及焦躁。 待了快一個小時,離開前,我們又走過了那棟屋子前。我看了一眼被樹葉遮掩住的門牌,赫然發現上頭寫著石崁二字。字的顏色很濃烈,是手寫的,不方正的字體帶著漫畫感。當下,我的直覺是:柏油。 半驚半喜的我們走到了門口想要一探究竟,這時,一個人走了出來,我好奇的問他是否為邱錫勳老師。 "不,不。我不是老師。"他如是回答,"我是他的弟子,老師在裡面。" 那一刻,我驚訝於自己的好運。 不確定是國小還是國中的時候,看了一個關於海星的故事。
有個小男孩在沙灘上,把一個又一個被沖上岸的海星丟回海裡。有個男人看到了,跟他說:不管你怎麼丟,下一個浪打上來,還是會有更多海星,你永遠也撿不完的 小男孩撿起一個海星,淡淡地說:但是對這個海星而言,卻會完全的不一樣。 小時候聽到的故事,就這麼樣很任性的記到了現在,並且相信。 大概是來到九份的第五天,我做了一個計算。假設每天平均來了15位旅人入住,乘以一個月30天,再加上輪班的staff6-7位,那麼光在途中青旅,我至少會遇到15*30+7=457個不同的人。 而在那400多個人之中,會與他與她聊聊天或者說聲再見的,保守估計300人。 300個人,300個家庭,300個故事。 第一次在地圖上看到懂的手作空間後就一直想去看看。
關於懂這個字,拆開來看是一個豎心旁加上草字頭,接著是重量的重,給人一種心被放在重要地位的感覺,是個很用心,很溫暖的字。 再配上手作,讓我好奇,如果每個人在接觸外在時都有個溫度計,那這會是多溫暖的空間。 一個人,進到一個空間,聽了一個故事。人、事、物產生了化學反應,誰也無法預料,道別時的回憶會是如何。 進入大廳前看到了掛著的布條,寫著大大的三個字:茶、陶、畫。
我想,作為一間茶坊,它想說的應該不只是喝茶。 從翁山英故居到水池仙診所,然後隨著1970年代大量藝術家開始注意到九份的美景,1991年冬日,九份茶坊成立,是九份的第一間茶坊。 而九份茶坊底下又有九份藝術館、陶工坊以及水心月茶坊。 那天雨停了之後,我跟婆婆說那我先走了。 印象很深刻的是,她握住我的手,很親切地問我有沒有帶傘?然後等等要注意安全,趕快回去。於是,我跟他揮揮手,跟她說我改天再來找她抬槓。 阿婆的名字是楊美代,她說,別人都叫她miyako,是個日本名字,因為剛出生時還是日本人統治臺灣,但過沒多久臺灣就光復了。
颱風天前我去找了婆婆兩次,第一次是帶一個瑞士女生剪頭髮。 第二次帶北藝大的學姊去聞聞、聽聽、說說九份的故事及味道。 第三次,我在颱風天後又去找了她一次。 "婆婆,我來找你抬槓了喔!"我用著不怎麼輪轉的台語,對著笑容滿面的婆婆說。因為剛好有一個客人來剪頭髮,所以我就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等她。那時陰陰的九份又開始下起了雨,我坐在那,朝外面的輕便路拍了幾張照片。以前也是這樣的吧,礦工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,到這來給miyako剃個頭,或者有些輕便車這樣框啷框啷的從門前經過,繼續趕路。 只見婆婆踩著高高的厚底鞋走來走去,細心地為客人圍上毛巾和披風。接著像往常一樣,轉過頭,問我要不要喝點水,然後便又小步小步的走去裝熱水拿給我。 第一次衝日出,竟然就是在九份的時候。 來到九份的第三天,就很熱血的起了個大早凌晨四點出發,去雞籠山看日出。 許多事情明明是知道值得體驗或是衝一發的,可是以往卻希望多睡個幾分鐘,也不願意去賭那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的日出。就那麼一瞬,心裡的一個衝動,便下定決心做了。畢竟,不試,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。 在九份專案換宿的第一天,奇妙的心情,說不上絕對的好,但卻覺得還不錯。 才剛回台南四天,寄回來的家當剛整理完,又坐火車北上。 這一次,要在九份 On my way途中青年旅館 待上整個七月,因為要記錄九份。有點瘋狂,但卻很認真。 |
夏天的拔絲地瓜。實在太好吃了,簡直令人欲罷不能,甚至起心動念想自己來做做看。 Archives
July 2022
Categories
All
|